[異能者聯盟/崩塌的城邦瘡痍遍地]錯亂時空的糾葛 section.2(上)

·本部分全是馆外组,视角切换敲频繁。

·主要原因是我今天手机巨卡开不了B站没办法看那个写[而且看着写的时候文笔好诡异]所以就只好这样QAQ

  Section.2(上)

  盛夏的光景总伴着斑驳的光影与聒噪的蝉鸣,偌大的校园斜斜布着些影影绰绰的阴翳,青苔在地砖的罅隙里探出一点绿,他的手指始终反复拉拽着深蓝色的书包带,他站在一片阴影下安静地望着不远处的球场,微风与骄阳掠过翠绿的植被,转过清甜又微苦、涩得让他眼眶发干的气息,覆上浓密的犹如置身黑暗般的阴影。与他在角落一隅的安静恰好相反的是,他所望着的地方喧闹又朝气蓬勃,周围绿树上鸣蝉尖声、花这一生的时间啼鸣歌唱,盛夏正熠熠耀眼的光将这片生气盎然的地方扫得干净而温暖,来来往往的人奔跑、相互追逐着,无数声音在耳畔交杂成隆隆的杂音,他眨了眨眼,推着车想要走入那片热闹里去。

  但那一刻似有什么狠狠撞上胸口,他只觉得胸口是阵发闷的疼,铺天盖地涌来的是即将失去什么的不甘和悲怆。

  他放在书包里的联络器发出闷闷的声响。

  ——[喂?盖亚么?吉、吉德安这儿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还、还有,范达尔也说……薇格也看见了一段模模糊糊又真实的场景,影山这里是没办法请假的……所以、可以请你稍微召集一下圣吉诺尔蒂斯、安其拉迪斯和罗夫斯卡亚中的大家,在三天后的休假日于『我家』集合么…、?]

  随着光幕上浮现出紫发少女苍白的面庞,她轻柔微弱的声音也从联络器中传出,他愣愣地盯了半晌,才迟缓地点点头,“啊、哦,呃、好、好的。”

  ——[你没事吧……?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呢……嘛,也算了,希望能够改变结局啊、即便我们的力量是那样的微薄与不自量力。为了那样一个传言就身陷险境、该怎么说呢?既然已是循回上演无数次的惨剧,那么这一次,绝对要终结它,妄图加害我们的伙伴的事情……就破碎吧。]

  轻得几乎被风吹走的声音细柔又温和,像是在诉说什么温柔的情——但是君主的专制和霸道。

  ——[无论是什么、都会用尽一切将其破坏的;是神也好、是鬼灵也好,集结那么多心意、那样真挚的情意,终会让这个可悲的轮回破碎消亡、然后一切重新回到正轨的,一定、也必须这样。]

  他静静地听着,那名温柔又恬静的少女有不能被动摇的守护之心,静谧得将一切封闭的心境里有向他们永远敞开的一扇门扉——她紫粉色的眼眸始终不食人间烟火般淡漠,载着梦幻与空妄的琉璃体散着透彻又虚虚实实的光,过分艳丽的色泽下只有早已在深夜里长眠的一片静止的虚空,什么也没有,又似乎把一切都藏匿——,她指尖下蔓延交织的线条构造出的是虚幻的空梦,编织成美好的幻境,也讽刺着现实的苦涩和残酷。

  “嗯。”他不自觉地也放柔了声音,多了几分磁性而少了一份阴柔的声音似乎隐隐带着些早已掀起惊涛骇浪的止不住翻涌着的情绪,那是些仍然放不下的情意,“我知道。我会用我的枪,打响这一战的——对命运的宣战。”

  ——[你这么说的话、大概就可以放松一些了。影山的暗杀任务已经下来了,我就先挂了。]

  他将联络器收进书包里,面前被正午阳光温和地围拢着的球场仍盘旋着蝉鸣与喧嚣,洒落的汗水在光斑下发着熠熠的光,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摩挲着深蓝色书包带的手指覆住自行车的把手,熟练地翻身上车,他黑金色的眼里已了无茫然和呆滞的恐惧,只剩余没有一丝波澜的止水、和唇角那温柔也坚定的隐隐的弧度。车轮黑色的皮套上闪过太阳的光斑,金色而泛着透明的光映在他的眼瞳里,临近午后的林荫小道上人群来来往往,他穿过阴影也穿过大片明丽的熠熠之处,黑金色的眸子中燃烧的是希望的火光,是几近满溢的情。

  ——那么,就让我们去斩断轮回的枷锁、去拯救被束缚被纠葛进无数杂糅的时光的伙伴们吧。

  带着夏日的炙热的风卷着一丝温和与凉爽扫过他腰间被裹包的枪套,他微微垂下头去,黑金色的暗扣被风揭开,露出的枪托上随着流转的魔力焕发出金色的光纹,他松开一只手抚过那把随他征战多年的爱枪,眼里迸发出的神采像是一段尖锐不已的剑锋。

  ——让我们、也成为你们的利剑,成为你们坚实的后盾,守护住背后的阴霾和顾虑。

  她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天空中是密布的叫人压抑的暗晦的云层,铅灰色的、如鸽子的背羽那样浓郁得化不开的深色铺满整片本该清澈纯粹的天穹,她脚下的道路由灰白的瓷砖铺就,黯淡又空洞的色彩纵然在斑斓的光晕下也仍苍白无比。来往的人们摩肩擦踵,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生气,她逆着整片人潮地逆行着,所有人都从她身边擦过去,每一次的接触都没有任何实感——就像这里只是一片空无,一切都只是妄想、只是不愿面对的真实的缩影。

  她拼命忍耐着心中的压抑向前,街道的尽头是片荒芜的空地——寸草不生,荒无人烟,早已被这片繁荣的街市所嫌恶与抛弃——,空地中央是座萧条的洋房,墙上的斑驳是时光的痕迹、门上的铁锈是岁月的残影。

  这是一座古老的、被废置已久的无人居住的洋房。

  “不要轻易接近哦,传言中无人居住的空宅。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过、又拥有些什么、全部都是谜的洋房,有着怪物出没的传言。若是擅自进入的话,会被怪物袭击哟,什么都无法幸免。”

  模糊的声音在她耳畔环绕不止,十具尸体躺在被风吹开的门里。

  她压住差点冲出喉咙的惊慌失措的尖叫,颤抖着走进了洋房,周围窸窸窣窣的风声像是被放大的恐惧,微不可闻的脚步声顺着门口一眼望见的楼梯一路向上,她跪在那些尸体面前,将面孔埋在手心里,从缝隙里流出的声音或是恐惧的呜咽、或是难以抑制的悲伤。她抬起头就望进了一双冰蓝的眼,慢慢张开眼眸的尸体仍是冷彻的温度,苍白的面庞上没有表情,冰蓝的眸子里是埋葬一切的冰色,但早已坠入深渊的光河仍留有一点微暖的温柔,在那片冰色海洋上微微悸动着的水光像是已被凝固冻结的泪,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合握,深蓝的镰刀不容抗拒地将她推了出去——哪怕她只是被长镰裹着绷带的握柄推了出去,少女仍保有她的温柔。

  ——对不起。

  冰色的眸子微微闭了闭,水光从眼帘下溢出。

  她看着少女朝身边的人靠了靠,身下洇开的鲜血泛着冰冷的光芒,细密的冰霜伴随着蔓延的鲜血延伸向更遥远的尽头,少女似乎喘息了几下,口中呼出的气也是凝作的寒气,冰蓝的眸子里看不出是些怎样的情绪,她只是偏过头和身边张开眼的人对视几秒,愈发苍白的手覆在那人掏出的魔法书上,另只垂在身旁的手被一只炙热的手蓦然握住,她看见那少女似乎惊讶地又转开了慢慢阖上的眼,交汇着两股极致的魔力顺着双臂的魔法回路注入魔法书里,她身下的鲜血越来越多,蒙着冰霜的血液似乎抽尽了她的魔力,深黑色封皮的魔法书上亮起的光由金蓝转为金红。

  蔓延至四面八方的冰霜将空间冻结凝固,交杂着赤红的金蓝色魔力螺旋而起,强大的魔力将一切席卷。但追溯至时间长河的魔力也慢慢散尽了。

  谁睁开了黑夜般的眼眸,她只望见一片叫人窒息的黑暗。

  ——尹……

  那人还没说完的话被金蓝色的翻覆的海洋卷散,漫天绽放的光芒是将一切洗成碧空的熠熠色彩,盘亘旋转的光河裹住荒废的洋房,少年紧紧握住手中的魔法书——另外一只覆上书皮的手已经失了温度,冰蓝的眸子半眯着,本澄澈透亮的冰色只是片溺亡的黯淡、已经坠入深渊的无光——,扉页上黑色的怀表上金色的指针逆时针螺旋着,他和他身边的一切都被和他瞳色相同的光芒吞没,洋房的门从内慢慢闭合,荒废的洋房孤单地矗立在荒芜之中,它周边流淌以金蓝光河。

  她茫然地注视着这一切,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她身上乳白的衣裙、打湿了荒芜的土地,像是在为这一切悲哀和伤感,也像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的自责。

  “薇格——!薇格——!”

  周围叫人窒息的死寂被打破,她抬起头时只看见漫天温柔又强硬的紫金色,她熟悉的声音此时焦急又迫切,她微微怔愣了半晌,才是慢慢勾起一个温和而安心的笑容,泛着炽白光芒的眼眸里是一片柔情,她伸出手拥抱住面前的虚空,眼底的六芒星阵慢慢熄灭了光。

  “嗯,范达尔,我在的。”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灵魂被分离又重组成完整的体态,她慢慢张开跌入怀抱时闭上的眼,面前是片苍白的天花板,她早有所料地坐起身,偏侧着身体和坐在床边的少年轻轻拥抱和接吻,她将头埋在他的怀抱里,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过的沙哑,“呐、我又看到了。那个发生过无数次的轮回,那个轮回中所见到的、以悲剧收尾的一次轮回。我看不见命运之线…、但、但吉德安说过的,他们的线已经缠成了解不开的线团,名为『死亡』的结局在往复循回着。范达尔,我想救他们……。”

  “我也想救他们,但影山并不允许这种理由的请假。”少年怜爱疼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我去找律幻,让她去找个人帮忙召集所有人。然后、再集所有人之力,去将他们救出来。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他们陷入无助的绝望里了。”

  她嗅着他的气息,微微攥紧他的衣服,“嗯,好。我要救她,我要救他们。”

  ——你们都有勇气逆天改命那么多回,本身并不处于这场悲剧中的我们,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在洋房外也只能替你们加油鼓劲,那么……请容许我稍微任性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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